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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父兄在战场上多年,日日腥风血雨,留下了梦魇毛病,许是手染鲜血的报应。
太医给他开了许多的安神的药,让他泡药浴,虽没有太多改善,但至少能睡上一睡。
裴辛褪去衣袍,坐于池中。浅褐色的池水瞬间包裹住他劲瘦苍白的身体。
药草苦涩的味道随着雾气缓缓上升,裴辛沉沉呼出一口气。
他闭上眼,将今日与顾放之谈话的种种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试图再挖出一切关于顾放之的什么。
他想的出神忘我,竟仿佛连顾放之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陛下可要喝茶吗?”
呵。
这妖人那时候还好意思问。
等下。
不对!
裴辛猛地睁开眼,竟真的看到顾放之就坐在自己面前。
裴辛面色一变。
他上一秒还在沐浴,理所当然认为自己现在没穿衣服,沉着脸抬手挡在自己身前,摸到了衣服,这才惊觉自己现在并不是光着。
“哎,搞错档了。”
顾放之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被裴辛突然的动作吸引了注意力:“……这就是街舞?”
裴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