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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2页）

像是嘲讽又像是质问，楚恒问：“朕凭什么不去？”

“……”

宋燃青无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那个他自己都在逃避的答案，他只能再次躲开了楚恒的目光。

连假话都说不出口了吗？楚恒嗤笑一声，甩开袖子。

“不能这样，您不能只把我的身体当可有可无的玩具，又要让我把心掏出来，这不公平…”宋燃青哽咽。

“朕为什么要和你讲公平？”楚恒不动如山。

宋燃青垂下头，是的，楚恒说得对，他本来就不需要遵守等价交换的规则。

他宋燃青注定要在楚恒这里输光一切。

他一贯挺直的脊背塌了，蜷缩着，闭着的眼颤抖，一字一句地艰难地做最可笑的告别：“因为我…臣爱慕…您…臣爱慕陛下，不想让您去。”

他被逼迫握着刀再一次剖开自己，挖出血淋淋的心脏，即使楚恒才是幕后的那个刽子手，他也只会怨恨自己，怕自己错会楚恒的意思，怕听到楚恒嘲笑，怕听到楚恒再次轻蔑地问他凭什么。

他不恨楚恒，甚至能完全理解他，身居高位就应当如此，但明知天子薄情，在一次次地被伤透后，却仍是没法彻底死心的自己，才是他痛苦的根源。

愚蠢、恶心、自作自受…

胸口像是被塞进了棉絮，透不出气来，宋燃青喘息破碎，在无助的窒息感中颤抖得像寒风中的草叶。

楚恒愣了一刻，立即握住他的手，厉声大喊太医。

宋燃青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因他而起的脆弱一面，别扭地低下头，咬牙道，“不要喊，过会儿”他勉强换了口气，“过会儿就好了。”

楚恒迅速松了链子，重获自由，宋燃青紧紧地搂住楚恒，在他的怀里，像找到了最后的依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