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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3页）

张知秋并不关心这件事。在张知秋看来，赵辛这种人本来就不该来上学，他只是把学校当做他的私人游乐场，喜欢在学校作威作福而已。

过了几天，赵辛还是没来。有流言说，是市里出了贪污大案，巡查组来抓了一个贪官，牵连了很多人，有可能和赵辛他爸有关系。

张知秋并没有格外关心这些话题，然而赵辛一直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想不听见他的话题也很难。

他偶尔也会在走神的时候想起赵辛的脸那张过于犯规的脸。被赵辛欺负的时光虽然很难捱，但却因为这张脸，让这段回忆都增添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张知秋也不知道怎么具体地描述这种感觉。反正，总之，那张脸可能是这段时间里唯一好的事情了。

又过了几天，赵辛还是没来学校，张知秋也不再想他的事情，因为五一假期到了，他该回老家了。

张知秋是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的走读生，不过只有他一个人住。本来是妈妈在陪读，但没有陪多久她就觉得难以忍受，加上情人给她安排了个好工作，她就走了。从此之后，一直都是张知秋自己生活。

他的老家在本市下辖县的一个偏僻镇子上，回家需要转五次公交，再步行一段距离。

张知秋背着包回到家门口的时候，才发现两小时前他爸给他发的微信，说是晚上和老战友去吃饭，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他在家里平常放备用钥匙的地方摸了摸，没有。

于是他把包放在一边，在家门口抱着膝盖坐了下来。没有光照明的话，在这个昏暗的老楼栋里实在是看不清什么东西，而家门口的灯是声控的，他不好意思一直发出声音，否则可以在灯光下写写作业。

张知秋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接受着一切的安排。接受爸爸淘汰下来的老旧手机总是不及时弹出消息、接受他妈跟别的男人住在别处、接受他爸忘记放钥匙、接受越来越黯淡的夕阳，和将他逐渐笼罩的黑暗。

中途他拿出手机看过两次时间，一次是19:40，一次是22:01。他在黑夜里耐心地等待，最终听到了他爸在楼下一边哼着不着调的《鹿港小镇》，一边咳痰吐痰的声音。

“哦知秋啊！你、你来啦！”

他爸看上去心情不错，醉醺醺地从腰间解下钥匙开门：“你放嗝，几天啊？”

“……四天，提前一天回学校。”

“哦哦，四天啊。好、好啊，好久没看见我宝贝儿子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