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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张知秋擦擦眼泪，继续开始写题目。但他坏掉的泪腺总是隔一会儿就让他的眼中溢满泪水，让他看不清卷子。他就这样一边擦眼泪，一边写作业，直到把卷子都写完。

关掉台灯，张知秋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他孤身一人坐在黑暗之中。

恼人的眼泪还是慢慢在眼眶中汇集，然后滑落。他左眼下的那颗小痣挂住了一滴泪水，他小时候听老家镇子上的老年人说，这个叫等泪痣，有这种痣的人，天生就是要吃苦要淌眼泪的命。

“……妈妈……”

仿佛是下意识地，张知秋喃喃自语道。

他并不是在思念那个真的母亲，并不是在思念那个不要他了的母亲，而是……而是一位存在于平行世界的，或者存在于童话故事里的母亲。

她会很温柔，会心疼地抱住自己，会摸摸自己的头，会倾听他遇到的事情，然后流下同情的眼泪。而自己可以在她的怀里放声大哭，哭到天昏地暗，哭到沉沉睡去，再在她温暖的怀抱里转醒。

“妈妈……”

他在黑夜里低声呢喃，呼唤着一个从不存在过的精神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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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五一假期很快过去，张知秋坐在教室里，又听到了关于赵辛的话题。

对方好像也回学校了。

虽然还是没有人知道他之前为什么消失，但他的回归无疑让许多学生感到高兴那可是赵辛！对过着无趣的校园生活的学生们来说，赵辛就是他们的偶像，每个人都羡慕赵辛的随心所欲，也喜爱那张倾倒众生的脸。

是啊，那样的一张脸，还有那样的身材，有谁能不被他吸引呢？连张知秋以前也参与过对赵辛的围观。当时他经过他们班楼下，很多学生都挤到了窗口，张知秋自己就坐在靠窗的位置，被人挤得紧紧贴着墙，呼吸困难。

他并没有看到赵辛长什么样他早就被人按着头压了下去，被当做椅子之类的增高道具。他只听见周围的人热烈地叫嚷欢呼，过了一阵又纷纷散开，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继续讨论赵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