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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纸不会哀叫,只有人会。
裴峙听见的是他自己的哀叫。是整整十年里,因为爱意与身份的歪曲不衬,麻木与清醒的殊死搏斗,他的灵魂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蜷缩在男人宽阔温暖的怀抱里,发出的痛苦哀叫。
他渴望了十年才没出息地肯放下的东西,如今在自己的一再试探下终于被捧到了自己面前。
裴峙被这样的苦尽甘来所震慑,一时间竟什么反应也做不出,只能怔怔地看着蔺宋文。
蔺宋文无从感知他的内心,没有听见回答,便觉得是自己说得还不够直白。于是他抬手锢住裴峙的后颈,倾身,额头抵上他的额头。
一双眼睛近在咫尺,里面终于有了裴峙想要的东西。
“我的意思是,和我谈恋爱,裴峙。”
指腹轻轻摩挲着裴峙的后颈,蔺宋文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所有的恼恨羞耻都在这一刻尽数消失,只剩下再真实不过的紧张和期待。
裴峙的理智被他的笑声唤回,耳边也终于跟着平静下来。
他任由蔺宋文的手指在他的后颈蹭来蹭去,像紧张的等待,也像隐隐的威胁,也不说一句话,只是安静地看着男人。
裴峙考虑的时间有点太长了。
难道他真的只把我当成金主吗?
尽管蔺宋文内心根本不愿意承认这个答案,但他确实为这阵不同寻常的沉默感到有些焦躁。
这一点可以从他嘴角变得浅淡了的笑容和裴峙后颈上他放缓了速度的手指得知。
而将他脸上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的裴峙也察觉到了男人的情绪。
于是他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