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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燃径直迈大大步过去,目光始终盯着邱叙的眼睛,但是邱叙看他这气焰,有些搞不清什么,一开始目光露一点惯常有的面无表情的略微点头示意。然后在人群间独自收回分开的,双手自然回落,友善地看着李青燃——直到李青燃走到他身边都那么看他,搞得李青燃有些气找不到合理得发,不耐烦地速速甩眼神安抚那另两个要走过来的,和边途交好的男生。邱叙看着那两个男生脸上的臭表情,在看了一眼四周,又看了眼边途伤心欲绝的父母,低声问,不会真要在灵堂打起来吧。
然后隔天他莫名其妙地答应了去邱叙家吃一顿饭。李青燃一开始有说,免了。邱叙说,我亲自给你做饭,你吃不吃?
李青燃没少在邱叙开灶前表演“夸”他贤惠,邱叙在餐桌上还亲自给他剥虾。说,李青燃,虾。反反复复说,虾。因为他觉得恶心拒绝了,邱叙仍然跃跃欲试,直到邱叙父亲在桌上拿筷尾敲脑袋,才消停。
在那张家庭小饭桌上,他知道了那场架完全是边途的错,怪不得在医院里边途父母嘴上说生气却一直说算,邱叙脑袋上还留下一个凹印。那是边途最后终于假装昏迷过去,摸到边途房间床底下的金属鞋拔子打的。
边途在病床上说,邱叙简直是个疯子。
邱叙在四人饭桌上说,嘶,那一记鞋拔子是真的疼。
最后李青燃说,“掀篇吧。”邱叙愣了愣,然后微微抬上嘴唇,算是微笑,“青燃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再提?哦……我还要提一嘴,和游鸿钰卖惨。”他忽然又笑了一声,好像游鸿钰这个字是某个触发词一样。不笑还有点聪明的感觉,笑起来那么一个大帅哥能笑成这傻样,这傻大个真是纯粹得可怕。
李青燃饭在桌上正夹菜,错愕地伸肘子戳邱叙。但他父母跟没事人,嘴上骂邱叙,愣是一点没要发作。但李青燃好像看到,邱叙他爸,额头青筋,似乎暴了一下。
整个午饭非常和谐。
至于饭后,李青燃离开后,家门一关,邱叙妈妈开始洗碗,邱叙会不会挨皮条,他就不得而知了。以他对邱叙那二百五的笑容的见解,这哥被他爸打之前,估计还会二百五一样指着自己脑袋大喊:这是男人的勋章!
之后两人算成了半个朋友。有李青燃和邱叙握手言和,其他男生不敢再提这事,或者说,能为边途这活着时“好事一件不做,坏事一件不落”的人打抱不平的朋友,也就只有李青燃和另外一个人。
李青燃和邱叙相处下来,发现这哥算见过的人里极度内向到可以标新立异的。青春期里帽子是必备单品,脾气非常臭,经常一副冷淡表情,但还是非常懂人。性格内敛矜平,情绪确实平稳,但能感觉这人总有什么心事——他明显缺乏那种内向人有的文静快活和幽默。
如今他身上那些内向的特质,大有烟消云散的势头。
他收放自如极了。
李青燃甚至能从中感觉得到一点,边途曾戏谑邱叙“喜欢游鸿钰,但不敢表白”的“怂”的重量。
李青燃想,对于邱叙这种还算正经的人来说,恋情毫无疑问让他迅速成熟起来,如同获得一张引以为傲的毕业文凭。
他忽略矮桌上的酒,从沙发后绕过。坐进沙发,劲张的一只手安分放到在放腹部,交迭双腿,一只手压下淡白的重磅t恤,另一只搭在扶手,径直看向他,“你去龙磐山做什么?”显然不是陪游鸿钰,因为游鸿钰一开始不想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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