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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大夫来了。”胡桃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僵局。
炭盆哔啵作响,那小野猫吃饱喝足,寻了个暖和处蜷缩着睡去。
老大夫把了半晌的脉,又掀开宁殷的衣襟查验伤处,眉头越皱越紧。
虞灵犀也跟着蹙眉,问:“他如何?”
“断了两根肋骨,断骨刺入肺腑,失血甚多,加之受寒挨冻,数症并发,这才引发高热。”
老大夫捻着花白的胡须,摇首叹道,“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还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老夫先开几副方子,外敷内服并用,他若能熬过明晚,便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虞灵犀没想到宁殷的伤势这般严重。
大概是前世的他太过疯癫强悍,毁天灭地无坚不摧,以至于虞灵犀忽略了他也是肉体凡胎,会疼会死。
若是没见着他年少时的惨状也就罢了,偏生又要让她见着。
望着宁殷惨白的唇色,她的心沉甸甸往下坠去,落不到底。
淡然的心第一次有了动容,虞灵犀给胡桃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多烧两个炭盆供暖,再挑两个伶俐的小厮煎药服侍,还有……若他醒来,即刻来报。”
胡桃疑惑主子为何对一个“乞儿”这般上心,但见虞灵犀面色肃然,只得领命下去安排,态度比昨夜认真了不少。
待小屋内暖和起来,仆从给宁殷换了药,虞灵犀方安心离去。
是夜,乌云蔽月。
榻上躺着的少年忽然睁开了眼睛。
常年处在暗杀和危机中锻炼出的强悍意志,使得他无论生病或是重伤都能保持超乎常人的警觉。
他挺身坐起,垂首一看,黑暗中依稀能辨出胸口的绷带干净齐整,手腕脱臼红肿处也涂了消肿化瘀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