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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扎得人愈发烦躁。他端起威士忌,将残余辛辣灌入喉咙,却半点冲不散萦绕鼻尖的甜暖。
睡得好吗,小兔?他靠在沙发上,指尖摩挲着杯壁冰花。做个好梦,最好…梦里有巴黎的夜色,没有那远方该死的太阳。
他想象她此时正蜷在被里,怀里或许还抱着克莱恩送的什么可笑东西,像抱着救命稻草。
不如,明天就让人把披肩稍去诺曼底,哦不,洛林附上一张便条,用最公事公办的语气写着:“克莱恩上校惠存。尊夫人遗落之物。气息犹存,望慰相思。”
这让他喉咙溢出声轻笑。
但那虚无缥缈的快意转瞬即逝,他狠下心把那披肩从脸上扯开,仿佛它忽然变得烫手,然后扔到一旁,让它再次蜷成一团。
“见鬼。”他拿起酒杯,却发现已经见底。
君舍重重靠回椅背,闭上眼,试图清空大脑。可那若有若无的甜,却像最狡猾的幽灵,缠绕着他,顺着血液流遍全身,最后牢牢盘踞在心口。
许久,他才掀开眼帘,琥珀色瞳孔像暗中窥伺的猫科动物,此刻闪烁着冰冷的困惑,还有一缕…无处安放的狼狈。
这狼狈,倒也没占上风太久。
次日清晨,巴黎灰蒙蒙的天光透过窗帘缝隙,切割在办公桌上时,他已经在那些冗长乏味的占领区监视报告、审讯记录和外交照会草案中,找到了一个新的,足以让他燃起探究欲的焦点。
有趣的是,这焦点兜兜转转,竟再次落回了那小兔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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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煦大道,盖世太保总部地下
地下禁闭室的铁门在背后重重合拢,棕发男人踏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进来。
岸介昭被铐在审讯椅上,身体不自然弓着,嘴角还凝着未干的血渍,显然,前晚那几脚军靴的“问候”的余威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