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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耀忽然眼角一跳。
“啧……你……”
那条厚实的被子底下,兰缪尔的手正在摸他的尾巴。
人类的手指柔软偏凉,轻缓地从尾尖往上一路捋过去,酥麻的感觉就传遍了神经,令那些鳞片都舒服地翘起来。
如果力道再重上一些,这甚至可以成为他们合化的前戏。
昏耀隔着棉被按住那只作妖的手,亲吻了兰缪尔的眼尾:“唔,不生气了?”
“奴隶并没有生气,”兰缪尔无奈道,“那些瓦铁的族人,后来还好吗?”
“不好,都死了。”恶劣的魔王得寸进尺,又开始逗他,“好奇死了。”
“一个人类拥有魔王的魔息,还舍命去护一群隶属于叛乱部落的族人。哼,见证了这样离奇的事情,今晚所有家伙都会死于想破脑袋。”
“………”
兰缪尔哭笑不得,难得放肆地在那根鳞尾上拍了一巴掌。
昏耀心情好,非但不恼,反而摇了摇尾巴。兰缪尔忍不住又拍了一下。
昏耀倏然握住人类的小臂,俯身又亲了他的唇。
兰缪尔则支起身,很轻地在魔王的断角上啄了一啄。
又过了会儿,多古进来送了一次药。兰缪尔喝下药,不久就晕沉起来,把脸埋在魔王怀里闭上了眼。
“睡吧。”昏耀吹熄了车厢壁上挂着的铜灯,缓缓抓起一捧人类的银灰长发。
……是从何时起呢,他的兰缪尔变得像雪一样飘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