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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前只剩两人。
见时敬之打定主意不走,尹辞直叹气:“你不继续问苏肆?”
时敬之理直气壮:“我知道,他刚才肯定瞧见了什么。万一我把他问急了,他跑了怎么办?苏肆此人知道轻重,等时候到了,他自己会说的。”
“你不问我,也是因为这个?”就算有宿家后人的名义撑着,刚才对战之中,自己气势凛然、不似寻常年轻人,也足以让时敬之察觉到异样。
“阿辞自然不一样。”
时敬之笑意更浓。
“就算你是地底索命的阎罗,你陪我走到现在,我也无怨无悔了。既然无悔,又何必追根究底?”
尹辞手指紧了紧,满腔斟酌与试探全被憋了回去。
时敬之变了。
比起初遇时的一地零散,尹辞隐约触到了属于人的轮廓。真可惜,他想。现今双目一片黑暗,他看不到时敬之的眼睛。
“也罢,我将那《无尘言》教你就是。这回我不会帮你,你只能以部分穴道为辅,事倍功半。你可想好了?”
“嗯。”
……
阳光从身上缓缓爬过,尹辞能算出时间的流逝。此外,他只能听到衣衫猎猎,足踏水石,蝶翼轻颤。时敬之正拿出全副轻功与心力,与贪蝶蝶群对抗。
这回他绝不插手,尹辞心想。既然时敬之乐意吃苦头,就得学会承担后果。
尹辞端坐石台,手边立着时敬之的旗子。旗杆触手莹润,被阳光晒得微暖。另一只手边放了茶壶和甜饼,时敬之还特地给他备了软垫。火焰在附近跃动,他一点都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