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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家割据多年,乾元大陆早便该归于一统,洛奚优柔寡断,失了称帝之机,青冥楼的三权制衡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如今时局将乱,虎狼皆已蠢蠢欲动,图谋天下者已非我一人,那这坐稳山河的,为何不能是我?”
燕回话音沉然,“谋事者,当以正道而行。”
褚云琛无动于衷,“道在人为,唯有我亲自走出的方为正道。”
“您便不怕即便您以如此手段得到天下也将受万民诟骂?”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百姓从来是最易煽动之辈,如此道理,你当比我明白。”
一时沉默。
燕回闭了闭眼。
“即便有蛊人,要想以此扫除其余世家也绝非易事,何况您如今已经输了。”
褚云琛笑了笑,“是么?”
光影尽没,头顶的桂花树洒下了蒙蒙阴翳。
似察觉到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坐在一旁的阿缨停下了手,有些不安地拉过身旁人衣角,轻轻唤了一声:“阿姥。”
褚云琛安抚般地拍了拍她的手,自桌上果盘中取过一只橘子,仔细剥好皮后递了过去,随即不疾不徐地再开了口。
“你如今以何身份来向我问罪,乾南监察司总司事?我昔日的弟子?亦或是……”
“未亡人。”
回答的话语声如斯平静。
褚云琛顿了一瞬,抬眼看向她。
“若我当时不杀她,你可会愿意继续做我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