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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手勾勒的图纸,湖里还有三丈高的太湖石,也是朕从内库里偷偷支取的银子,还因此挨户部的骂,可你瞧是不是很神俊?这钱是不是花得值?”
元狩帝像个老小孩,花大钱挨了骂但是不悔改,洋洋得意。
赵白鱼也诚实回道:“玲珑剔透而重峦叠嶂,形奇色艳,奇绝尤甚,物超所值。”
元狩帝开怀大笑,他最近几年是越来越喜欢和赵白鱼说话了。
拍了拍栏杆,元狩帝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赵卿,你同朕说句实话,你属意谁?”
赵白鱼知道弦外之音是立储,他只说道:“国之大事,非臣一家之言。”
元狩帝啧了声:“你私底下悄悄和我说,这周围没别人,朕又不一定采纳。”
赵白鱼还是坚持:“臣有教无类,一视同仁,诸皇子一样优秀,也没兴趣参与有的没的。”
元狩帝拉下脸:“你一边说是国家大事,一边又说有的没的,合着糊弄朕?”
赵白鱼不惊不惧:“臣惶恐。”
“……”元狩帝很无奈,瞪了眼越来越油滑的赵白鱼,面对他时的姿态是越来越像霍惊堂了。“朕视爱卿你为心里唯一信得过的知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寻个空档,与你交付心事,你倒好,句句敷衍!唉,朕知道,都是瞧着朕老糊涂了,是朕早些年太不近人情,以至于你们现在各个埋怨朕,不愿与朕亲近。子鹓是一个,老五也是朕都把老三从宗正寺放出来了,可老六还是不愿回京!你脾气最好,最不记仇,朕原想着你也能回报以相同的感情……”
英雄迟暮,帝王示弱,最令人心酸。
“陛下对臣的好,臣铭记于心。”赵白鱼挺冷酷无情的,丝毫不顾虑老人家的脸面。“如果您‘心里唯一的知己’这话前天没和恩师说过,臣可能就信了。”
元狩帝挠着手背,眼神挺飘:“你们师徒两还挺无话不说。”
赵白鱼沉默。
片刻后,元狩帝说:“行吧。广东的折子先放着,但是还得骂一骂,赵砚冰是你教出来的学生,行事风格有几分像你当年,手段还是稚嫩了点儿,这一桩命案就被难倒,往后还怎么斗倒广东那边的宗族势力?”
赵白鱼:“宗族势力覆灭一个还能再起来一个,那是他们的生存之道,恐怕很难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