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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堂里传来瓷器碎裂声,昭宁勾唇一笑,指尖摩挲着袖口的木槿纹——这是冬雪昨夜冒雪送来的消息,说柳氏摔了她最爱的汝窑香炉。十六岁生辰时,母亲曾偷偷告诉她,木槿是萧府前夫人的陪嫁纹样,而冬雪耳后朱砂痣,正是当年柳氏嫁入时,从母族带来的“死士”标记。
三
戌初刻,冬雪踉跄着撞进禅房,脸上五道指痕:“老夫人、老夫人说要绞了奴婢的舌头……”话未说完便被昭宁捂住嘴,拖到屏风后。
“嘘——”她盯着冬雪腰间多出来的鎏金腰牌,正是柳氏暗卫的令牌,“泻药滋味如何?”
冬雪浑身僵硬,这才惊觉昭宁指尖按着她的哑穴:“小姐早知道……”
“知道你是柳氏的死士?”昭宁松开手,从袖中取出个小玉瓶,“十二岁那年,你在柴房哭,我便看见你袖口的木槿纹——那是我娘当年给陪嫁丫鬟绣的。后来你每次换香粉,都故意留下半片朱砂,以为我不知?”玉瓶里装着淡绿色药膏,涂在冬雪脸上时,她忽然轻笑,“四年前我被送来寺庙,你奉命监视,却总在我发烧时偷偷换薄被——你娘是前夫人房里的周嬷嬷吧?她临被柳氏发卖前,是不是让你护着我?”
冬雪猛地抬头,眼中泛起泪光。昭宁说得没错,十二岁那年,母亲被发卖去北疆前,曾在她耳边哭着说:“阿雪,盯着大小姐,她星芒初绽时,柳氏必下杀手。”这四年间,她眼睁睁看着昭宁从被克扣月例的小孤女,长成能在佛堂与三叔周旋、在商道上赚银钱的狠角色——上个月她亲眼看见,昭宁将柏枝刻成星纹,哄得香客们抢破头,所得银钱全换成了北疆的雪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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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有两个选择。”昭宁擦净手,取出半幅星图,“要么带着柳氏的腰牌回去,继续做她的暗桩;要么把这个交给我爹的暗卫——”星图上北斗第七星旁,画着个小小的木槿,“他们会带你去见你娘,她在北疆军营当厨娘,挺好的。”
冬雪盯着星图,突然磕头:“奴婢愿听小姐差遣!老夫人近日总与三老爷密谈,说什么‘星芒血若能催动兵符’……”
四
子时,昭宁站在藏经阁顶,望着京城方向的灯火。掌心星芒亮起,映得檐角铜铃泛着金光——那是慧空大师圆寂前,特意为她改的北斗方位,说能“聚气听音”。
“老夫人怕是要气疯了。”春桃抱着棉被过来,看见她肩上落着雪,“泻药加巴豆,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何况她年近半百?”
昭宁接过棉被披上,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柳氏第一次派人送“安神香”,慧空大师闻了半句“西域蛇毒”,便连夜教她辨识百毒。十四岁时,她跟着香客学商道,把柏枝做成平安香,其实是看中柳氏的香烛生意——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柳氏怎能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