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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还是霍枯的亲爹瞧孩子可怜，又没法真把孩子接在身边养，就托给老战友陈汝，让他帮着当亲儿子养育，一直到现在。

霍枯这性子随他亲老子，稳当，而且天生有官威。

小时候陈汝太忙，亲爹每个星期都得接走霍枯，回军区大院住个两三天。

那是什么地方，周围一个能玩的小孩都没有，全是不笑、也不说话的叔叔。小霍枯跟亲爹可苦了，天天一个小奶蛋子扔军队里跟大人一块训练，他还不能反抗，反抗了，亲老子折磨他更狠。

陈汝那几年最忙，还是北京协和医院的专家，一天四五台手术，忙的脚不沾地。

他以为霍枯跟亲老子是学本事，没想到老爷子是把这崽儿当新兵蛋子，个头没腿高呢，就开始天天军号叫起床，日头下去就睡。

后来有天小霍枯受不了，偷跑到陈汝办公室外。

不知道用谁名字挂的号，为的就是心安理得赖陈爸身边，谁也不能撵他走。

那时候陈汝看他眼圈乌青，瘦的一把骨头，都没小孩样了，才知道霍枯这娃娃跟他亲老子在一起多可怜。

苦难早造就人生。

霍枯早早就成大器，吃得苦中苦，是小时候从泥潭里头一个跟头一个跟头摔出来的，他可比别人早熟的多。

爷俩坐屋里吃饭，陈汝大手捏着小酒盅，边喝边问：“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霍枯端着碗吃鸡肉，闻言一愣，“您话从何起啊。”

他那脑电波根本不正常。陈汝又不能明说，怕这孩子想多，回来再给自己制造心理压力。

一口闷，他夹一筷子西蓝花，扒饭：“长个心眼，别什么实验项目都报名，对你有什么好处。”

“陈爸的项目，为什么不能参加。”霍枯咀嚼速度放慢，“我一早就知道您要搞这实验，两年前您和王铜开视频会议，商讨把论文内容脱到现实，我就有这心思。当时我给您写信了，还放桌上，是您没看。”

陈汝说：“那都多久的事儿？而且这种实验对大脑有影响，说句难听话，要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当小白鼠，参加风险率50%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