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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子应了一声,上前一把拽住沈舒荣的胳膊,那力道,不像是扶,倒像是要把她的胳膊给拧下来。
沈舒荣痛得脸色发白,却不敢出声,只能顺着那股力道,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沈舒荣,我不管你是真蠢还是假蠢。”
谢眉芜走到她面前,抬手,用涂着丹蔻的指甲轻轻划过她满是泪痕的脸颊。
那动作看似亲昵,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你给我记住了,你娘还在城外那间破屋子里熬药呢。我能让你进府,让她有钱治病,就能让她断了药,悄无声息地病死在床上。”
“所以,你最好乖乖听话,别再给我耍什么花样。不然下一次,就不是踹你几脚这么简单了。”
沈舒荣浑身一僵,瞳孔骤然收缩,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上,终于现出了真正的恐惧。
“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夫人饶了奴婢,饶了奴婢的娘……”
她膝盖一软,又要跪下去,却被谢眉芜一把掐住了下巴。
“滚回去,自己把脸洗干净。别顶着这副鬼样子,晦气。”
说完,谢眉芜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猛地甩开手,转身坐回了主位上。
沈舒荣连滚带爬地退出了正房,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那间阴暗的偏房。
门一关上,她脸上那副惶恐不安的神情,便寸寸碎裂,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
她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到地上,低头看着自己被掐出红痕的手腕,和隐隐作痛的肩膀。
谢眉芜,你千不该,万不该,拿我娘来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