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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救（第3页）

看着女人的瞳孔逐渐涣散，一点点地失去生机，她感觉到了久违的快意，笑声在胸腔中闷闷响起。

看来陈恕所说的不全是错的，这确实是她最真实的样子。

残忍，暴戾，无所不用其极。

或许……这双手也确实如陈恕所说那般，天生就应该用来杀人？

她看着再次摊开的手掌，掌纹像横亘的河床，赤色湍流泛滥其上，诸多生命湮没其中。

她也早已被一并裹挟着浮沉，不得解脱。

“周悯，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熟悉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直直劈进她的脑海里。

为什么……

渐渐地，水雾在眼前氤氲，淅沥的泪滴徒劳地冲刷着难洗的罪恶，周悯痛苦地捂住脸，温热的泪从指缝中溢出。

她应该变成什么样呢……

由诸般恶行与罪孽累筑而成的周悯，还能变成什么样呢？

她双手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里。

喉间响起细碎的呜咽，再到克制的啜泣，最后演变成不再压抑的嚎啕，多年来囿于心口的悔恨，在此刻终于得到释放。

环境重回漆黑，只有力气耗竭的抽噎声在房间内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耳朵捕捉到了开门声，她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光线霎时刺进眼里，让她不由得倏地闭上眼睛，等再睁眼，就看到一道站在逆光中的身影。

你想让我变成什么样呢？

她看向逐渐步近的人那双情绪难辨的黑眸。

既然你想要一条听话的狗，那么——

“周绮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