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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温泉回（第2页）

“砰！”橡胶鸭子精准地砸在碇真嗣的脸上，力道不小。他惊呼一声，手没抓稳木板，整个人失去平衡，“扑通”一声掉进了男汤的温泉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女汤那边立刻传来明日香的咆哮：“碇真嗣！我就知道是你这个笨蛋！给我等着，等一下我就把你的操作杆掰断！”

碇真嗣在水里扑腾着爬起来，头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又羞又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始作俑者御神言，只是靠在池边笑得前仰后合，根本没有要帮忙解围的意思。

其实御神言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自己偷看——他只是觉得，泡温泉的场景里，少了“偷窥被抓”的闹剧，就像校园动画少了恋爱桥段、第7，8集少了泳装回一样，太没“氛围感”了。看着碇真嗣狼狈的样子，他觉得这场温泉之旅，总算是圆满了。

温泉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御神言靠在岩石边缘，看着不远处泡在水中的碇真嗣，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怎么样，现在感觉轻松点了？刚才你明明泡在温泉里，却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思考人类未来的存亡呢。”

碇真嗣抬起头，头发被水汽打湿，贴在额前：“也不用用这种激进的方式来放松吧……”他还没忘记等一下被明日香暴揍一顿的事情，说不定操作杆会不保。

“那只是个人恶趣味而已。”御神言笑了笑，话锋一转，“说吧，刚才到底在想什么？能让你连温泉都没心思泡。”

碇真嗣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水面，声音低沉下来：“我在想……我还是不够强大。如果我能再强一点，格纳库里的那些维护人员，是不是就不用死了？”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些被腐蚀的躯体、痛苦的呻吟，心脏像是被紧紧攥住，闷得发疼。

御神言的笑容渐渐收敛，语气变得严肃：“我可以安慰你，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说那些维护人员早有牺牲的觉悟，他们是为了人类的明天而战，死得其所。但真相是——你确实不够强。”

他顿了顿，看着碇真嗣骤然紧绷的侧脸，继续说道：“真正的强大，不是能打败多少使徒，而是能保护想保护的人不受伤害，是不让自己在事后后悔。你现在能做的，还有很多，你还可以变得更好。”

“我想变强，变得更强。”碇真嗣猛地睁开眼，眼神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甚至透着一丝决绝，“御神司令，有捷径吗？就算……就算不再是人类也没关系。”

御神言挑眉，语气带着一丝警示：“你知道‘不再是人类’意味着什么吗？可能会失去现在的情感，可能会被其他人恐惧、唾弃，甚至被当成新的‘使徒’来对待——这些你都能接受？”

碇真嗣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定定地盯着御神言。他不知道被人唾弃是什么滋味，也不知道失去情感会有多痛苦，但他清楚地记得那种“什么都做不到”的无力感——看着维护人员在眼前死去，自己却只能在通风管里逃亡；看着岩浆逼近城市，自己却差点连 At立场都撑不住。

那种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却无法阻止的痛苦，比死更让他难受。更让他恐惧的是——下一个死去的，会不会是葛城美里？是明日香？是绫波丽？光是想象那种“拼尽全力也无法挽回”的绝望，他就觉得快要窒息。

“我不怕。”良久，碇真嗣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我的弱小而死去，不想再体会那种无力感。不管变成什么样，只要能变强，只要能保护他们，我都愿意。”

御神言看着他眼中的光，突然想起之前听到的一句话——有人说，想要保护的事物、无法割舍的情感，是人的软肋，是弱点。可在碇真嗣身上，他看到的却是截然相反的答案：那些“软肋”，没有拖垮他，反而成了他想要变强的最大动力。

就像此刻，温泉的热气里，少年不再是那个总是逃避、总是犹豫的碇真嗣，而是多了一份属于“战士”的决绝。他或许还不够强大，但他已经找到了变强的意义——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守护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