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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刚把汴京城的雾扫散,永宁巷谢府门口就热闹起来。谢家的三辆马车停在老槐树下,车辕上绑着鼓鼓囊囊的行李——有绣着缠枝莲的被褥,有装着瓷器的木箱,还有谢语特意打包的京城点心匣子,最顶上盖着块靛蓝色粗布,是林婉清怕路上沾灰找的。
谢语、谢研、谢玥三姐妹围着林婉清,叽叽喳喳没个停。谢语穿着浅粉色襦裙,手里捏着块刚买的糖糕,边啃边说:“娘,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去相国寺吗?那棵老槐树下的算命先生,说我以后能嫁个如意郎君,现在想想还觉得好玩!”
谢研站在旁边,手里攥着块绣兰草的帕子,目光偶尔飘向门口的大路,像是在盼着什么,又很快收回视线,帮着林婉清理了理衣襟。
只有谢玥最活跃,穿着件浅绿襦裙,裙摆还沾了点泥——刚才帮小厮搬行李时,不小心踩进了水坑。她手里捏着个巴掌大的小泥人,是前几日在街头捏的,眉眼画得歪歪扭扭,却宝贝得不行,正跟丫鬟春桃打闹:“你再抢我泥人,我就把你藏的桂花糖全吃掉!”
林婉清笑着拍了拍她的肩:“玥儿,别闹了,快把泥人收进荷包里,一会儿上车别弄丢了。”
谢玥吐了吐舌头,把小泥人塞进腰间的荷包,又凑到谢语身边,抢了她手里的糖糕咬了一大口,引得谢语追着她打,谢府门口满是笑声。
谢浩楠正跟赶车的老周叮嘱:“路上走水路,过淮河的时候慢些,别让车马晃着娘和妹妹们。”老周连连应着,拍了拍马车的木板:“公子放心,这几匹马温顺得很,保管稳当。”
就在这时,驿站门口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众人回头看,只见个白衣少年快步走来,袖口绣着几缕不显眼的竹叶,正是苏墨。他手里捧着本蓝色封皮的册子,走得急了,额角还渗着点细汗,径直朝着谢玥的方向过来。
“谢姑娘!”苏墨停下脚步,气息还没稳,就把册子递了过去,“我昨日听陆兄说你们今日返苏,特意早起抄了这本诗集,想着你路上闷,能看看解解乏。”
谢玥正闹得欢,见苏墨来,立马停了手,几步跑过去接册子,指尖不小心碰到苏墨的手,也没在意,只觉得那册子封面摸起来软软的,像江南的丝绸。她翻开第一页,里面的字迹清清爽爽,一笔一划都规整,最上面抄着白居易的“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旁边还画了朵小小的荷花,用淡墨染了色。
“哇,苏公子,你字写得真好!”谢玥眼睛亮晶晶的,指着那句诗跟谢语喊,“姐姐你看!这写的就是咱们苏州的春天!去年咱们在太湖边看的朝霞,比诗里写的还红呢!”
苏墨看着她无拘无束的模样,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声音放得轻了些:“我父亲说,年后可能会带家人去江南游历,看看那边的书院。到时候,我想去苏州拜访你们,不知谢姑娘愿不愿意给我导游,带我去看看你们那边的荷花,还有你说过的巷口张阿婆的青团铺?”
“当然愿意啊!”谢玥想都没想,爽快地一挥手,把诗集抱在怀里,像抱着件宝贝,“到时候我带你去!张阿婆的青团,豆沙馅的最甜,比京城的点心还好吃!还有平江路的石桥,下雨的时候站在桥上看船,可有意思了!”
她边说边比划,手舞足蹈的,完全没注意到苏墨眼底更深的笑意,也没察觉谢语在旁边憋着笑,悄悄碰了碰谢研的胳膊,嘴型无声地说:“这丫头,倒是什么都敢应。”
谢研看着妹妹大大咧咧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眼底却带着点笑意。她知道苏墨的心思,可玥儿这年纪,眼里只有玩和吃,哪懂什么情情爱爱。
“那咱们就江南再见。”苏墨拱手行礼,目光落在谢玥怀里的诗集上,又补充了句,“册子里夹了片桂花叶,是上次去白马寺摘的,晒干了能留个香味,你要是觉得书页闷,就拿出来闻闻。”
谢玥这才想起翻了翻册子,果然在中间一页找到片干桂花叶,黄澄澄的,凑近闻还有淡淡的香。她随手把叶子夹回书里,却没看到那页书中文字,正是苏墨填的一阙《雨霖铃 赠别苏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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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者,妖魔鬼怪也;异者,神秘诡谲也。这里有食人影子的食影,有以梦杀人的梦魇,有以吓唬小孩为乐的猫儿爷,有乘之可穿梭阴阳的阴马车,有只杀人不救人的杀生佛,有只可死人听不可活人看的诡京剧,有行走于街头巷尾卖人肉馄饨的混沌婆婆,有以寿命为买卖的三生当铺……一本神秘的《诡录》,将苏逸带进了这个光怪陆离、神秘莫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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