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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骗我,别瞒我,谁都不是白茉莉,
我们都,等成了,被时光遗忘的谜。
若约定,碎了呀,就风吹到这里,
告诉我,你在哪,我就不再找下去……
歌声在“我就不再找下去”这句歌词里,渐渐变得微弱,最后只剩下一阵电流的杂音,随后便是漫长的沉默。磁带播放机停了下来,厂房里静得能听到我们的呼吸声,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复杂——完整版的歌词,像是克兰敏的自述,把七年的寻找、等待、困惑与挣扎,全都唱了出来。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克兰梅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她知道黑影每年都来,知道我们在找真相,知道‘茉莉’是个谜,她录下这首歌,就是在告诉我们,她一直在等那个‘赴约的人’,也在等一个不用再找下去的答案……”
我握着那盘磁带,指尖能感受到磁带盒的凉意。第六个铁盒里的完整版《白茉莉的约定》,不是线索,更像是一封告别信,一封克兰敏写给自己、写给我们,也写给那个“七年之约”的信。而这首歌里的每一句歌词,都在诉说着一个真相:七年来,我们追寻的“茉莉”从不是某个人,而是一个被时光困住的约定,一个让所有人都成了“被遗忘的谜”的约定。
厂房外的夕阳彻底落下,暮色漫进车间,那首《白茉莉的约定》的旋律,仿佛还在空气中飘荡,而克兰敏的下落、黑影的身份、“JASM.7(被判)”的真相,还有这场跨越七年的约定,都随着这歌声,变得更加清晰,却也更加沉重。
王思宁关掉磁带播放机,指尖还沾着磁带盒上的灰尘,眉头拧成一团,语气里满是急切又带着几分茫然:“风生,现在第六个铁盒找到了,完整版的歌也听完了——敏敏把七年的等待、困惑全唱在歌里,可她到底在哪?这首歌里的‘赴约的人’是黑影吗?黑影已经死了,那是谁设的播放机,又是谁在等她?接下来到底该怎么查啊?”
他一边说,一边把磁带重新装回铁盒,目光扫过空旷的厂房,手电筒的光束在斑驳的墙壁上晃来晃去:“厂房里没人,只有这台提前设好的播放机,敏敏昨天来克鲁斯路,肯定经过这里,可她走的时候,是去赴约了,还是……”后半句话他没说出口,但我们都懂——克兰敏的安危,成了此刻最揪心的事。
我握着那盘写着“克兰敏”名字的磁带,指腹反复摩挲着标签上的字迹,缓缓开口,声音比刚才沉了些:“别急,歌里藏着下一步的线索。你听最后几句——‘白茉莉,又开了,在工厂的墙隙’‘若约定,还在呢,就风吹到这里’,敏敏特意提到了‘工厂的墙隙’,刚才我们进来时,只注意了厂房内部,没仔细看外墙;还有她唱的‘赴这七年的期’,七年之约的日子是6月10号,昨天就是6月12号,她既然10号没来,11号在学校藏了线索,12号下午五点多来这里,说明‘约定’的地点不只是工厂,还有墙隙里的‘白茉莉’。”
我顿了顿,抬手指向厂房西侧的墙壁:“刚才进来时,我看到那边墙根有几株开得正盛的白茉莉,和歌里唱的‘石缝里的白茉莉’一模一样,说不定线索就藏在那里;另外,磁带里反复提‘谁是真正的茉莉’,现在我们知道不是苏清荷,不是克兰曦,也不是林若薇,那会不会是这个‘茉莉花工厂’本身?七年前这里没停产,黑影每年6月10号来,说不定就是在替工厂守着什么秘密,而储藏间的男尸,很可能就是当年工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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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宁眼睛一亮,立刻抓起手电筒:“你的意思是,先查工厂外墙的茉莉花丛,再查这个茉莉花工厂七年前的背景——谁是老板,有没有和雷姆集团无关的‘7’字关联,还有黑影是不是工厂的职工?”
“对,”我点头,将磁带放回铁盒收好,“韩亮,你立刻联系约翰局长,让他查茉莉花工厂2000年到2006年的注册信息、职工名单,重点找和‘JASM’‘7’相关的人,尤其是每年6月10号都在工厂或茉莉花园出现的;克兰家兄妹,我们一起去查厂房外墙的茉莉花丛,敏敏既然在歌里提了,肯定在那里留了标记;至于播放机,让技术组的人过来提取指纹,看看除了敏敏,还有谁碰过它。”
暮色渐浓,厂房里的光线越来越暗,手电筒的光束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王思宁攥紧笔记本,在上面写下“查工厂外墙茉莉丛”“查茉莉花工厂七年前背景”“播放机指纹提取”三个重点,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厂房里格外清晰。
虽然还没找到克兰敏,但《白茉莉的约定》已经给我们指了方向——所有的秘密,都藏在这座工厂的墙隙里,藏在七年前的工厂往事里,藏在那个至今未明的“真正的茉莉”里。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顺着歌声里的线索,一点点挖开茉莉花工厂的过去,找到那个让克兰敏等了七年、也让我们追寻了许久的“约定”真相。
就这样,我们按照计划分散开来,在茉莉花工厂里又仔细搜查了一遍——韩亮对着播放机和周围地面提取了可能的指纹,克兰俊、克兰强翻遍了车间角落的旧纸箱和货架,我和王思宁、克兰梅、克兰琴则绕着厂房外墙,把每一处长着白茉莉的墙隙都扒开查看,连砖缝里的泥土都没放过。
可结果却让人失望——播放机上只提取到克兰敏和我们几人的指纹,旧纸箱里全是废弃的零件和泛黄的生产报表,报表上的日期停在2004年,没任何与“JASM.7”“黑影”相关的记录;外墙的茉莉花丛里,除了几株新开的白花,只有些陈年的杂草,连个粉笔标记、纸片都没有,基本上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难道敏敏真的只是来这里放了首歌,就走了?”王思宁靠在厂房的铁门上,手里的笔记本翻了又翻,语气里满是挫败。克兰梅望着工厂二楼那扇破损的窗户,眼神里满是担忧,轻声说:“不会的,她肯定留下了线索,只是我们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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