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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大人,攀……攀诬藩王……我的小命、我九族的小命可都……”
商纵蹲下身,大掌温柔地搭上余老板肩头,震得人更是浑身狠狠一颤。
“余老板,怎么能是攀诬呢?你就算去到陛下跟前儿,把整件事揽到自己身上,说你哄骗侯爷同意了这‘代销筹饷’的做法,你觉得陛下会信吗?”
他抬眼看向朱朗:“来把余老板扶起来!冬日夜晚,这地砖寒凉,别把膝盖冻坏了。”
朱朗配合地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把人扶起,搀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又恭恭敬敬地给他倒上一盅热茶,和一开始与商纵二人趾高气扬、亮出令牌后马上开始大搜特搜的跋扈做派判若两人。
余老板还在发抖,心里却已经狠狠骂透了这些“黑鸦”——真是陛下豢养的好狗,这脸说变就变!
“余老板,本官重新为你梳理一下这个故事:先潮远侯被褫夺爵位软禁后,原先的所有商道关系也都断了;眼看小侯爷上任,你抓住机会想接了东海一带运送官盐的活计,意图向潮远侯请一张在本地特许运送官盐的文书。”
商人重利,这事儿本也做得,余老板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商纵继续说。
“可谁知!潮远侯暗示你,从他舅舅坐这位子时,就有‘代销筹饷’的惯例。你一度犹豫不决,可潮远侯告诉你,此事不仅有旧例可循,且他镇守东南,军费开支不低,陛下对于他这样的戍边大员想法子筹措军饷一事,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毕竟,大烜四海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余老板只觉得喉咙被塞了一只生海胆,刺痒干噎,说不出话来,只得再次艰难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知道,余老板你做这一切,也不是自己想做的。还是那句话,你一小小商人,如何能谋划得了这么缜密的……可是你自己想,真到了东窗事发那日,一边是陛下的血亲,一边是替陛下镇守四海、世袭罔替的藩王。最后,可不还是苦了你吗?”
余老板浑身一震——原来他知道!
说得没错啊,最终不还得是自己这样的小人物被推出来承受天威。
“余老板,你现在可以开始写了,一五一十写下来,签字画押。然后,明天一早,本官会‘押解’你离开澜波城,但中途你会‘意外逃脱’,消失得无影无踪。”
余老板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希冀。
“你逃了,指使你来接近潮远侯的人,自会以为你背叛了她,潮远侯则会以为你已落网招供。而实际上,”商纵弯了弯嘴角:“你会拿着本官给你准备的新身份和一笔钱,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安度余生。如何?”
这是赤裸裸的利诱,更是绝境中唯一的生路。
余老板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重重磕头:“我写!我这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