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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地狱之神气急败坏,胸腔剧烈起伏得像要炸开,黑色的血液顺着嘴角不断滴落,在猩红地毯上晕开一朵朵暗沉的花,腐蚀得绒线滋滋作响。他枯瘦的身躯因极致的愤怒而不住颤抖,身上的黑鳞剥落几片,落在地上碎成齑粉,眼底翻涌着疯狂的戾气,虚空中猛地抬起右手,指尖青筋暴起如枯藤缠绕,指甲缝里还嵌着未干的黑血,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量嘶吼):“安斯里德!我打不过你的分身没错,但如果让苦难提前降临,让这王宫、让你刚出生的自己,都尝尝战火焚身、骨肉分离的滋味,哼哼!”
(话音未落,分身已动。那动作快到突破了时空的桎梏,零点一秒都不到,仿佛瞬移般撕裂空气,带起一阵尖锐的气流锐响,瞬间出现在杀戮地狱之神身前。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只看到一道黑紫色残影划过,杀戮地狱之神手中那柄泛着血色寒光的杀戮之剑,已被硬生生从他紧握的掌心夺过——分身的指尖扣住剑柄,指腹压着剑身上温热的血槽,稍一用力便震开了杀戮地狱之神的指节,那力道霸道到让对方指骨都隐隐作痛。)
(杀戮地狱之神瞳孔骤然放大到极致,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错愕与懵然——他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的武器已易主,只觉得手心一空,一股巨力顺着手臂撞得他气血翻涌,喉咙里涌上腥甜,黑色的血液差点喷溅而出。这举动没有丝毫犹豫,没有半分迟疑,像是积攒了万年的怒气爆发,更像是刻入骨髓、融入神魂的本能,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执行。)
(分身握着那柄杀戮之剑,剑身上的杀戮之气如潮水般顺着他的指尖疯狂涌入体内——那是带着腐臭与血腥的凶煞之力,像无数根细针钻进他的经脉,本该侵蚀神魂、扭曲心智,他却毫无所觉,空洞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波动。安斯里德透过时空裂缝看得一清二楚,心脏猛地一缩,倒吸一口凉气,冷气顺着喉咙往下沉,冻得胸腔发紧——他并非担心分身的安危,而是这杀戮之剑的戾气太过霸道,剑身上刻着的地狱符文都在闪烁,稍有不慎便会撕裂整个时空的平衡,让前世与现世彻底错乱。可事到如今,杀戮地狱之神早已打破了时空秩序,除了以牙还牙,别无他法。)
(杀戮地狱之神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佩剑被敌人握在手中,随意挥舞。剑光如练,带着黑红色的杀戮之气,每一剑都精准地劈在他的要害——肩膀的黑鳞被劈碎,胸口的旧伤被撕裂,大腿的经脉被斩断,没有多余的招式,只有纯粹的杀戮与惩治。更让他绝望的是,分身不仅夺了他的剑,连他的法术都一并剥离:那些阴鸷的邪术、腐蚀的瘴气,此刻竟顺着杀戮之剑的符文涌入分身体内,成了分身的武器。一道道黑色的法术能量从分身掌心涌出,带着熟悉的腐臭气息,狠狠砸在他身上,像是用自己的力量亲手砸自己的脚,疼得他浑身抽搐,黑色的血液喷溅而出,溅在木地板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异变陡生。分身原本苍白如雪的发丝,从发梢开始迅速染上黑紫色,像被墨汁与血色同时浸染,顺着发根一寸寸蔓延,不过瞬息便满头黑紫,发丝无风自动,缠绕着浓郁的杀戮之气,每一根发丝都泛着暗哑的光。他周身萦绕起黑红色的雾霭,那是纯粹到极致的杀戮气息,带着浓烈的血腥味与腐气,仿佛从地狱深渊最底层涌出,将他整个人包裹得密不透风。此刻的他,不再是傀儡,更像“杀戮”本身——每一次呼吸都吞吐着凶煞之力,胸口的起伏带着杀戮的韵律,而这无尽的杀戮本能,成了他唯一的驱动力,是这具躯体与生俱来的执念。杀戮气息如跗骨之蛆,一直一直不停侵蚀他早已空洞的内心,却没有引发任何反抗,反而与他的护主本能、服从指令融为一体,变得愈发狂暴,连周身的混沌能量都染上了血色。)
(现在)
(安斯里德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缩如针,心头巨震,指尖的白色丝线都跟着剧烈颤抖,连呼吸都漏了半拍。他起初不解分身为何会有这般举动,可转瞬之间,一番分析便让他豁然开朗——只有夺取对方的力量、用对方的手段反击,才能既不违背时间法则,又能将这扰乱时空的敌人彻底惩治,还不会波及刚出生的自己与这座王宫。分身虽无自我意识,却本能地秉持着维护真身、守护时间秩序的原则,才做出了这最决绝也最稳妥的选择。)
(杀戮地狱之神彻底被打怕了。他瘫在地上,浑身是伤,黑色的血液淌了一地,在木地板上汇成小溪,腐蚀出一道道细小的沟壑。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肩膀抖得像筛糠,眼底的疯狂早已褪去,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他看着分身一步步向自己走来,步伐沉稳,每一步落下都让地板发出轻微的呻吟,不带一丝情绪,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畏惧,只有纯粹的杀戮与冰冷,像在看一件死物。分身周身的杀戮气息越来越浓,每靠近一步,压迫感便重一分,那是他自己最熟悉的力量,此刻却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下一秒,分身抬脚,狠狠踩在杀戮地狱之神的胸口——鞋底带着杀戮之气与混沌能量,落下的力道重如泰山,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杀戮地狱之神的胸骨应声断裂。他应声倒地,发出“咚咚”的闷响,是身体与木地板剧烈摩擦的粗糙声响,皮肤被地板上的木屑划伤,拉出一道道血痕,黑色的血液顺着身体蔓延,浸湿了大片地毯。他想挣扎,却被分身死死踩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分身那双没有焦点的眼眸,感受着胸口不断传来的剧痛与窒息感。)
(现在)
(安斯里德看着这一切,不由得再次倒吸一口凉气,冷气顺着鼻腔涌入肺腑,让他浑身都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分身是真的彻底没了自己的意识,没有了情绪,没有了记忆,没有了灵魂,只剩下刻入骨髓的护主本能与绝对服从——他会为了守护真身、维护时间秩序,毫不犹豫地动用最狂暴的力量,哪怕那力量会侵蚀自身。这种模样,是安斯里德从未见过的——他强得可怕,与自己不相上下,甚至在杀戮气息的加持下更显霸道,可这份强大的背后,是一无所有的空洞,是连“自我”都不复存在的荒芜。安斯里德的胸口阵阵抽痛,像是被锁链勒紧,说不清是欣慰,是心疼,还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愧疚,只觉得眼前这具承载着自己意志的躯壳,既熟悉又陌生,像一面冰冷的镜子,照出了力量的极致,也照出了失去情感后的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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