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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后他让妈妈躲在小房间里,屋子里是同样的吵闹聒噪,楼远能听懂了,他一个人站在那里,脑袋比磕到床板更疼。
他忽然感觉到手臂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楼远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时,见到有一只手正牢牢抓着他的胳膊,而被他压在下面的楼安已经面色通红,帽子掉落在地上,两只眼睛都因为充血而变得水汪汪。
他骤然卸力,起身向后退了几步,全身的血液后知后觉地翻涌着顶上脑子。
楼安拼命咳嗽起来。
楼远心脏跳得飞快,他一只手按住桌上的背包,挡住那个小信封,一边弯腰捡起鸭舌帽,扣在楼安的头上。
他做完这些又愣了两秒,才回头看向方才拦住他的人。
这不看不要紧,楼远的脑瓜又要裂了。
那人穿着一身简单的蓝色格子衬衫,带着一副透明边眼镜。
这不是他的小组作业组长徐晨光大人吗?
楼远的动作都凝滞了,他突然理解了覃然打电话时对他说的那句话。
好割裂的人生,不顾人死活。
楼远在此刻忽然从刚刚应激的情绪里抽离,仿佛游离的局外人般转眼看向楼安,又看了看藏在自己手心下面的信封,感到莫大的荒谬,又有种难以言说的空虚。
徐晨光就站在他旁边,直愣愣的,也许是被他吓到了,也许只是担心他冲动惹事,他没有离开。
他不会知道自己手里正盖着来路不明的一百一十五万人民币。
头顶暗黄色的灯光罩在自己与楼安身上,顶光映得人面容线条扭曲,洒落的柠檬水亮晶晶,桌面上的一切不堪似乎无所遁形。
徐晨光只离他们半步远,却好像隔了一条天堑。
楼远状似无意地把楼安挡在身后,对徐晨光扯出一个笑容:“你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