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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想说些什么,眉头却微微一蹙,神情变得有些痛苦,后半截未说完的话瞬间湮没在了喉咙深处。
这声痛音听起来不像假的,席羡青心里无端一紧:“怎么了?”
祝鸣依旧低着头,也不去看他的脸,蹙眉喘息着。
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席羡青彻底失去了耐心,深吸了一口气,干脆抬手掰起祝鸣的下巴:“看着我,说话,哪里不舒服?”
祝鸣半晌后轻轻道:“……疼。”
“哪里疼?”
“肺疼。”祝鸣将脸微微别开,气若游丝地挤出来一句:“走太急了……有点岔气,先别碰我。”
席羡青:“……”
他们最后简直算得上是狼狈地回到了诊室。
祝鸣捂着胸口缩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席羡青帮他卸着上臂器械的绑带,谁也都不说话。
“你和我较什么劲?”
席羡青说:“复健是为了自己好,这点道理都不清楚吗?你和幼儿园里怕打针的小孩子有什么区别?”
祝鸣这边岔气还没有缓过来,捂着肋骨,半天后好笑道:“小席先生,我可比你大,哪怕是幼儿园,也是我大班你小班好吗。”
“大了不到三岁而已。”
席羡青淡淡地进行了补充,没有理会他调笑的话:“你自己也是医生,为什么要逃避复健?”
祝鸣一顿,而后轻笑了一下。
“正是因为我是医生,所以比谁都清楚,脊髓损伤的预后以及康复趋势是什么样的。”
他直起身子,抬手卸下左手器械的绑带,语气很轻松,“所以我更知道,我就是很难再站起来了。”
席羡青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