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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燕鸿心道,非礼勿视。他低着头,只看着长宁的脚,和修长有力的小腿,见到有热气从他热腾腾的皮肉上蒸腾出来,热烘烘的。
长宁的头发还湿着,水珠顺着发梢滴到谢燕鸿身上,谢燕鸿一惊之下回过神来,脚底抹油跑了。等回到自己房里,躺在床上,仍旧觉得有些惊魂未定,说是怕又不尽然,心跳得厉害。
他这时才会想起刚才抖出来的几个小玩意儿,其中好像有一个寸许长的鱼形玉佩,小巧可爱,看着眼熟。
谢燕鸿又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翻箱倒柜了半天。
总算在箱底找着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鱼形玉佩。
那是个收在柜橱深处的紫檀小箱子,里头放的都是谢燕鸿儿时的一些小玩意儿,兄长给他做的竹骨小风筝,小时候和颜澄打架赢来的玉石小马,镶金嵌宝的玩具刀剑,还有这一枚鱼形玉佩。
他把玉佩放在手心,玉是好玉,有些年头了,触手生温。仔细端详,鱼首鱼尾处都有小小的凹槽,不知道是不是能和长宁的那一枚首位相接,并成双鱼。
这一枚鱼形玉佩是如何得来的,谢燕鸿已经记不太清了,模模糊糊的,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眼见得要天亮了,他把玉佩往枕下一塞,昏沉睡去。
谢燕鸿在家里一直呆了十来天,被拘着不许出门耍,闲出屁来。
中途颜澄来看过他一回。颜澄那日被长宁踹了一脚,大伤没有,最多屁股上淤青一块,没两天就瞧不出来了。他只是面子上过不去,一见长宁像尊门神似的,守在谢燕鸿院子里,便愤愤不平地问道:“专门看着你的?你爹哪里找来的?”
长宁抱着手立在梨花树下,背上背着他那柄长刀,也不说话也不看人,不知在出神想什么,偶尔有落花从他眼前飘过,他轻轻一吹,那花瓣便飞走了。若没有人和他说话,他能终日不吭声,侯府里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他换上了新衣服,锦袍绸衫他是不穿的,只一身窄袖蓝布短打,路过的小丫头总爱看他。
谢燕鸿与颜澄一块儿坐在书房里咬耳朵。
“说是故人之子,搞不清楚。”谢燕鸿懒洋洋地说道。
厨房用白瓷盘上得一盘时鲜水果,水灵灵的御桃片成一片片,插上银签子,还有李子、杏子、沙果等,琳琅满目。颜澄签了一片桃子吃了,翘着脚往外头看了一眼,说道:“定是骗你的,好拿捏你而已。”
谢燕鸿心里觉得颜澄说得有理,托着下巴,看着外头大好春光,只叹气。
颜澄把银签子扔回瓷盘里,搂着谢燕鸿的脖子,说道:“再忍两天,圣人马上要驾幸金明池了,你要列席的。等我想法子,帮你出气。”
也不待谢燕鸿问,他又一阵风地走了。
隔日,颜澄又来了,安靖伯孙家的小四也一起来瞧他了。孙晔庭是家里的唯一一个男丁,前头三个都是姐姐,养得他性子温和。同样都是伯爵人家,孙家却不及颜家,颜家是尚了公主的,颜澄的亲娘是圣人的小妹妹,孙晔庭自然就不如颜澄张扬外向。
但他们三个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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