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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荣王会来,在座的都愣了,匆忙行礼。
荣王不请自来,守门的人不敢硬拦,跪着不住告罪,太子面色不虞,但他常年都是亲和温文的模样,这时候也能勉强扯出个笑来。
荣王说:“听小孙说,皇兄在此摆宴,来凑个热闹。”
话音刚落,孙晔庭就忍不住往后缩了缩,但太子如利箭一样的目光还是射向了他。
荣王又问孙晔庭为何立在水边,孙晔庭低着头,回答道:“替太子殿下取一盏青梅酒。”荣王习武,眼疾手快,弯下腰去,一下便在淙淙流水之中稳稳截住了那盏酒,交给小丫头,捧到太子殿下的案前。
太子却也不喝,一时之间,无人讲话,只听得见流水潺潺,好不尴尬。谢燕鸿与颜澄二人眼观鼻鼻观心,只要不是个傻子,就知道这会儿掺和不得。
荣王朗声笑道:“既然没有我的座,就也不叨扰皇兄了。小孙今天原本是要应我的约,却被皇兄叫走。皇兄这儿既已这样热闹,那小孙便与我回去对饮吧。”
他来得快,走得也快。
谢燕鸿皱着眉,看着孙晔庭跟着荣王走了。太子面上还持得住,但眼神却明显阴沉下来了。谢燕鸿这才回过味儿来,怪道之前孙晔庭能知道谢月鹭在御前得了夸奖,原来是因为他与荣王走得近,今日太子不待见他,应该也是因为这个。
勋爵功臣人家,怕遭圣人记恨,不敢站队,小辈来往起来就方便得多。但他们往后都是要承爵的,孙晔庭和荣王走得近,也就等于整个孙家绑在荣王身上了,这也是为什么谢韬拘着谢燕鸿,不许他出去瞎玩。
走了一个孙晔庭,太子说到底也不是十分在意,不过是争一口气。接下来的时间里,丝竹管弦接着演奏,冰水里浸过的时鲜瓜果流水般地上,谢燕鸿却食不知味。
颜澄向来粗疏,安慰道:“他们争他们的,咱们要好不就得了,过两日约小孙出来饮酒。”
谢燕鸿也懒得和他说,多饮了两盏酒,面上浮起潮红,想要回家了。太子却不放人,不住地和他们谈笑风生,像是在和荣王较劲似的,势要将他们两家拉上自己那条船。
谢燕鸿都把自己亲爹拉出来了,太子还不肯罢休:“侯爷也操心太过了,你都将近十七,若是寻常人家,都结亲了。”
颜澄被一个胡姬灌得七荤八素,满面潮红,拽着谢燕鸿,要他继续喝。谢燕鸿恨铁不成钢,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他一脚,踩得他大叫一声,逗得劝酒的胡姬咯咯地笑。
眼看着颜澄是靠不住了,谢燕鸿回头瞥了一眼不存在似的长宁。
就这一眼,却被太子留意到了。太子也正喝到兴头上,顺着谢燕鸿的目光看过去,扬声说道:“这就是那日射杀猛兽的壮士吗?”
也不知是哪个多嘴媚上的人多说了几句,让长宁在太子这儿挂了号。太子素来喜欢作出贤德样子来邀买人心,当下就要让人给长宁加一席。谢燕鸿生怕长宁当场给太子没脸,悄悄地伸手,拉住长宁的衣服下摆,轻轻扯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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