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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轻舟没再多问,开始给木檀打电话。
冷山一直侧身压着一只手臂,被压麻了,又坚持了一会儿,发现这样下去睡不着,只得翻了个身,面朝着楚轻舟那边。
蜡烛燃烧摇曳的光晕下,他一抬头就能看见楚轻舟右眼眼尾下的那颗朱砂痣,这是他第二次看清楚轻舟这颗生得不合时宜的痣。其实平心而论,也并不是不合时宜,而是这抹似有若无的红太过加分了。
让明明是锋利薄情长相的楚轻舟,在某些时刻看上去竟然有些温柔缱绻。很不巧,就是这样燃着两盏烛火,于荒漠之间的时刻。
这种错觉在两人同榻而眠的场合下又牵扯出一丝温情而暧昧的东西来。
无关风月,却让人心神不宁。
冷山忽然觉得楚轻舟像他以前没能驯服成功的一只鹰。
那只鹰发起脾气来也像楚轻舟一样凶,会用锋利的爪子狠狠挠他,喜怒无常,力气也大,瞳孔也和楚轻舟一样乌黑,但眼尾却生了一撮红色的羽毛,在它不动怒的时候一眼看过去,会让人产生俊美温驯的错觉。
冷山有那么一瞬间竟差点上手摸上楚轻舟的眼睛,在意识到自己这个下意识的行为后,他既觉得荒唐,又觉得好笑,只当自己这是驯鹰师的职业病。
他不太自然地往墙壁那边挪了挪。自从认识楚轻舟之后就没遇见过好事,不是暴风雪就是家门被人用子弹轰烂,还有被莫名其妙吊起来,还有沙尘暴……他可不想和这个人再有牵扯。
牵扯……
算起来,今天应该是和这个人待在一块儿的最后一天了吧。
怀疑解除了,这个人会接着去抓坏人,和那些跟他打架一样厉害一样英勇的队友在一起,很快就会把这几天的插曲忘得一干二净。
就像那些来到草原上旅行的游客一样,他们会回到自己的生活里,渐渐忘记发生在旅途中的事情。
而楚轻舟也会遗忘他,遗忘草原,直到分不清草原上的风和R市的风有什么区别。
冷山突然有些落寞,兴许是因为夜深人静,很容易让人伤春悲秋,也兴许是因为这几天和楚轻舟相处时发生的事情太过惊心动魄,一下子要回归曾经的生活,他不太习惯了。
所有人都有家可回,都会回到自己的轨道上,可是他早就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