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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你!”付一杰咬着牙,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怪我怪我,”付坤拼命点头,“我太懒了,没让它多跑跑,对不起啊。”
“就怪你……”付一杰趴在他肩上哭出了声音。
“是,都怪我。”付坤轻声说。
付一杰小时候爱哭,但在付坤的印象里,付一杰永远都是沉默地流泪,除了很多年前,他叫出妈妈的那天是哭喊着的,付坤再也没有听过他哭的时候有声音。
而现在,付一杰就在他肩头,伤心得全身都发抖地哭泣,这种哭泣的声音就像是受伤的动物失去了同伴一样,听得付坤心里堵得不行,鼻子跟着也酸了。
“不怪你……”付一杰搂着他的肩,“对不起,哥,对不起……”
“别难过了,”付坤在他背上轻轻拍着,能感觉到他背上绷紧的肌肉,“它是不爱动了,我带它出去,它总钻草丛里趴着,我逗它它也懒得理我,这小东西一直都不爱搭理我,我学你那样扔石头,它看都不看……”
付一杰哭得更厉害了:“哥对不起,我没怪你,不关你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付坤两只手一块儿在他胳膊上背上使劲地搓着,“你就更怪我也没事儿。”
“我要不去住校就好了……我要不赌气去住校就好了……”
付一杰不想哭,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丢丢是他心里很重要的朋友,付一杰一直觉得,他跟丢丢一样,都是被捡回这个家,过着幸福而顺心的生活,而丢丢没了,就像失去了心里重要的寄托。
而这一年多,或者说从更早以前,从付一杰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真实内心想法的时候开始,那些压抑着的,不能说的,让他有着深深负罪感的痛苦,在这一瞬间,都随着失去丢丢的痛苦爆发了。
这些压抑和痛苦随着内心的缺口猛地涌了出来,就像是溃了堤,一旦打开了口子,想要堵上几乎已经没有了可能。
付一杰心里所有的情绪都失去控制地向外喷涌着。
他想要停下,却怎么也停不下,付坤越是温柔地安慰着他,他就越是无法停止,想要狠狠地发泄出来,把心里所有的都快被压成压缩饼干了的那些情绪都发泄出来。
“住校挺好的,”付坤抱着他,一个劲儿在他背上拍着,“要冲刺复习啊,住校是应该的,别瞎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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