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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又换了份操心:“30多只呢,一夜能编出那么多笼子吗?明日能抓到这么多蝈蝈吗?”
沈持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一拍大腿:“爹一会儿去地里给你抓。”
他睡了一整天,这会儿精神抖擞。
沈持却摇着他的手臂问:“爹,你会编蝈蝈笼吗?”
蝈蝈好抓,他已经跟着沈山学了一二,奈何蝈蝈笼不好编。
这可把沈煌给问住了,他真不会,闷声道:“不会。还得去找你爷。”父子二人大眼瞪小眼,后面抱着一堆干净的秸秆去找沈山。
沈山:“你小子真把蝈蝈都卖出去了?”
“嗯,都卖出去了。”沈持说道。
沈煌:“嗯,你孙子没说谎话,我作证。”
沈山的手指间秸秆舞动,来回穿梭间一只宝塔形状的蝈蝈笼已见雏形,他停下来问道:“阿池的事,你们二房究竟是怎么打算的?”
先前看沈煌的意思是送沈持去学个拳脚,怎么又不没动静了。
老刘氏不在,沈煌见只有他们祖孙三人,便实话实说:“爹,阿池……想去城里的青瓦书院念书。”
“啪”的一声,沈山揪断了手里一根搓好的秸秆:“……青瓦书院?”那可是个好……费钱的地方。
沈持:“爷,是的,我想去青瓦书院上学。”
“……你的眼光也忒高了些。”沈山沉默良久,说道。他加快了手上的活计:“你小子脑瓜子活泛不错,不过……”他说道:“你既打算上学,以后脑子里不要有这些铜臭气了。”
他跟沈煌想的一样,都说读书人都很清高,不屑于在市井中汲汲营营的。
沈持不以为意:“爷,我还没入学呢,不算读书人咯。”“再说了,青瓦书院一年的束脩很贵的,我听说县中考中童生的,还在摆摊卖字画呢。”他很老成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