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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子时,天上飘着大雪,皇宫内一片寂静,虽然讨逆军兵临城下,但是这里还是保持着应有的宁静,只有勤政殿内,仍然灯火通明,满眼血丝的澄如正与重臣在商讨对策。
京兆尹胡聪亚把葛雄飞在城下的一番叫骂之词,一一向澄如做了禀报。澄如对黄添发刺杀高笙书的失败感到十分失望,急怒之下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骂:
“葛雄飞如此可恶,竟然卖主求荣,朕要灭了他的全家!”
曹师堂赶紧相劝:
“陛下,生死存亡之际,切不可如此睚眦必报,让大家寒心,说不定那葛雄飞也是被那高笙书逆贼逼迫,情非得已才这么做的。”
澄如叹了一口气,说:
“朕以为只要坐上这个大位,天下人都会对朕顶礼膜拜,可是,谁又知道朕的难处呢?吴国公,胡将军,你们都是朕的肱骨之臣,不知眼下还有无良策解玄城之围?”
曹师堂沉思了一会,说:
“陛下,而今我军城中还有不少于五万的守军,库房粮草还可维持至少半年,眼下我军只能坚守城池,待到敌军军中万一生变,我军就会有可乘之机。老臣请陛下暂且宽心,今日时辰不早,陛下还是早些安歇吧。”
几天后,胡聪亚正在城头巡视,看着城下的讨逆军有无异动,忽然,他手下的一个校尉匆匆来报:
“胡将军,城内有一大帮子的百姓叫嚷嚷着要出城,将士们弹压不住,咱们是不是要拿下为首的几人就地正法,请将军示下!”
“什么,城外贼军围城,这些刁民难道不是要命了,将士们对这些刁民说了利害吗?”
“将士们都说了,说一旦出城,就可能被贼军掳为人质,可是这些刁民就是听不进,还与将士们发生了争执……”
胡聪亚忽然想到了一事,昨晚,他回到家中,他的管家向他诉苦,说这几天好多人到道刊商社兑取存银,可道刊商社的伙计却说兑不出银子了。于是,管家赶紧也拿了银票去问个究竟,可是商社已经关门大吉,门外围了一大圈的百姓在哭天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