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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贤似乎是动摇了,可是却还有几分犹豫不定,似乎对幕僚的说法还抱有几分踟蹰。
“大人细想先帝之时,七国发兵,先帝便杀晁错之事。”
幕僚的这一句,彻底定了卓贤的心,对裴瑛的仇恨又如岩浆一般从心底冒了出来,蔓延开来,将心中仇敌吞噬的同时也将理智吞噬。
一旁的铜人灯的火苗摇了摇,照亮了他的半张脸,余下的光亮刚刚好照在幕僚的脸上,照出他颇为俊秀的脸面,以及一双水墨似的丹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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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摇动着,落在裴瑛的眼中,像是清清的溪流里粼粼的波光,美到惊心动魄,以至让人梦寐不忘。
“何故下如此狠的手,虽说为保完全,但伤及了骨头,怕是要休养很久。”
长案的对面传来一个人的声音,隐带锐气,似有长剑未出鞘的锋芒流动其间。
“不狠,不成仁。”
裴瑛淡淡吐出几个字,目光却依旧落在那靠着灯油续命的火苗之上,注视着她的左右游移。
对面沉默了片刻,而后说道:“进退有命,迟速有时。我知你有深仇大恨,但太快容易失蹄,你如此兵行险着,强行除去沈知意,绝非良策。”
“玄则明白兄之心。”裴瑛笑了笑,笑容却满是淡漠,“难道兄不明白玄则的心吗?如果不除掉他们,便会更为他们掣肘,掣肘久了,也就长在血肉里了。”
裴瑛抬起眼帘来,他的眼睛映着窗外透过的雪光,便是清冽透彻的湖面。
“所以,我更爱,快刀斩乱麻。”
“可你如此行事……”
对面人踟蹰了起来,似乎对他如此狠厉行事十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