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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传来同事带着戏谑笑意的声音:“做噩梦了?”
涂白棠从狭窄的床铺上坐起身:“我说梦话了?”
“呓语了几句,”同事问,“梦见什么了?”
涂白棠抬手按揉酸痛不适的斜方肌和肩胛提肌,喃喃道:“……兔子。”
“兔子?”同事面露疑惑,“你怕兔子?”
涂白棠摇了摇头。
梦里见到的那只兔子长得相当可爱。饭团一样毛茸茸的的脑袋,颇为秀气的三瓣嘴,米色的对称花纹,垂在脑袋两侧仿佛双马尾似的大耳朵,身体肥嘟嘟的。
但它巨大。
当它远远地注意到涂白棠,立刻掉转过头飞速逼近,两片大耳朵在空气中猎猎飞舞,整个世界因它蹦跳的步伐地动山摇。
涂白棠眼睁睁看它扑将过来,泰山压顶。
他在一片温暖柔软毛茸茸的美妙触感中喘不过气,几近窒息。
“你发出了非常痛苦的声音。”同事说。
涂白棠站起身,回头看了一眼那张让他连腿都伸不直的坚硬床铺。
他怀疑这是院领导的一项小巧思。名义上为夜间值班医生提供了休憩场所,实际没有人能在上面进入深度睡眠,勉强睡着,也会做噩梦。